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父亲在船头放下——父王的身体像蛇皮一样滑、一样冰。尸体脱手时,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被吸去了一部分;船被尸体往下一拽,太子的身体也往下一沉。风中,父王像一张大旗般招鼓,呼啦啦地刮到他帐边,举起乌青的手咚咚咚拍着他的帐门。
啊,父王!啊,父王!不要杀我!好几晚太子从噩梦中惊醒,呆愣许久,张嘴哀嚎,那声音真像一只断了腿的狗。太子揪着自己的头发,头发一把把落下,像肮脏的狗毛。太子敲打着自己的双手,双手的指甲翻起,像胶黄的狗爪。啊,父王,父王,我要真是一条狗就好了,我比狗还不如!
太子无法再忍受这种折磨。一个乌黑的夜,他摇摇晃晃地钻出帐篷,光着脚朝川流不息的天来江走去。他披头散发,形同鬼魅。这副样子,这些天长明的士兵都已见惯。他们捡起一块石头打过去,吹口哨,笑嘻嘻地看那疯子瞎逛。
口哨声传到孟琼耳中,他知道,这是太子出现的标志。他循着口哨声望去,看到只穿着单衣的太子。他皱起眉,这种天气穿着单衣在外面晃悠人会被冻死。他纠结再三,跟了上去。
太子,遥望着停在江边的军船。黑夜里,它像一头蛰伏江中的巨鳖。巨鳖头上,垂着一个铃铛——他的父王。亡国之悲,丧伦之痛,非人之辱,一起涌上心头,如滔天巨浪扑灭了太子。他纵身一跃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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