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段骁长期的威信让晋祥没有丝毫犹豫,当即吩咐轿夫道:“还不快把人抬进月阳宫。”
月阳宫坐落在王府后院的正中,共有正殿、东西暖殿、厢房耳房各十间,但实际居住的人很少,偌大的正殿显得有些空荡。
四名轿夫在楚家当差,富贵人家早已见惯不惊,可到了这月阳宫中仍是心中一紧,生怕自己一个不慎撞坏了什么。
他记得老爷最喜欢一个寒梅吐蕊的白玉花瓶,说是尚书大人赠与,色泽纹饰皆是一流,老爷专门摆在书房前的博古架上,既是展示也是表示对岳父的感谢,可比起眼前随意摆放的这尊,简直是萤火与日辉之别。
更不用说整体陈设,无处刻意却无处不显清雅尊贵,当下连动作都不自觉地轻了起来。
四名轿夫绕过一尊五扇的楠木骏马屏风,见段骁点头,终于松了口气,忙不迭地将轿子放在这紫檀木铺成的地板上。
花轿落地的一瞬间,哪怕轿夫已尽力放轻了动作,浑身嵌入的绳索也不由自主地再次一紧,死死勒进早已磨破的血肉之中,所幸口中的布条堵住了她因疼痛而溢出的呻/吟。
季阙和季朔按照段骁的吩咐在门口把守,轿夫也矮身退了出去,偌大的华贵屋中,只有一身墨色劲装的段骁和停在中央的一顶花轿。
待疼痛过去,楚清阮尽力平息紊乱的呼吸,外面为何这般安静,静到她耳畔只有自己异常粗重的呼吸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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