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织夏耳边盘旋着那晚,他带着笑说,再这样,哥哥要把不住了。
她轻喘着,声线微颤:“我有点怕……”
纪淮周静了片刻,可能是真不明白,也可能是明知故问,低哑着:“怕什么?”
她只有理论和道听途说,难免焦虑。
许织夏咬唇,温吞涩声:“她们说……会哭的。”
显然她在畏惧,将这事情想得很严重。
纪淮周可能是在思索什么。
过良久,他抬回起眼睫,明明喉咙都哑透了,面上却还佯作冷静,低笑道:“哥哥没想啊。”
许织夏错愕,眼神质疑。
他净说口不应心的话。
“你都……”许织夏难以启齿,心窝怦怦乱跳,拆穿他:“那晚在车里,你就想了。”
纪淮周哑笑几声,晦暗不明地盯着她,态度模棱两可。
见他真没那意思,许织夏脸上火烧火燎的,将面料里他的手推出去,再将腿缩回来,从他肩上落回到桌边。
“晚上去哪里吃?”她嗫嚅着岔开话,身子侧过去些,把裙摆严严实实扯回膝上。
纪淮周喉结滚动,也不看她,拎过桌上那瓶水拧开,仰头灌了几口,一阵阵冰凉下去,冷却燥热。
而后他才回答:“袁叔家。”
“喔……”许织夏支吾。
已近黄昏,窗外本就阴着天又暗下,纷飞的雨停了,云层在渐渐散去。
不知是天公作美,还是他永远可信,一句会有月亮的,当晚在袁叔家做完客,一出门真就云开月出。
月满,一轮玉盘四周浮盈着白蒙蒙的光雾,高悬在棠里镇马头墙的青瓦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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