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道容一直跪倒第二日,第二天一早王羡才递来消息让他不必再跪,回屋里关禁闭。
王道容起身的时候,双膝已经肿胀得几乎不能行,阿笪要扶他,被他拒了。王道容黑的瞳仁纹丝不动,没叫一声痛,也没叫任何人帮忙,硬生生自己一个人慢慢走下了楼,回到了院子里。
走出书楼时,王道容突然停下脚步了,环视了一圈,像在寻找什么。
阿笪问:“郎君?”
果不其然没有瞧见慕朝游的身影。
王道容收回视线:“无事。”
王道容昨天叫她等他,慕朝游权当作了耳旁风。她当然不可能听他的,更不可能等他到明日。
他自知是妄想,却忍不住残存一缕希望,天真愚蠢得令王道容自己都感到吃惊。人总是清醒地做糊涂事。
实际上昨夜慕朝游仅仅只等到了王羡出门,上前多关怀了一句。
若说多关心倒也不尽然,更近似于客套。慕朝游的心情也十分矛盾,一方面王道容被王羡责骂她乐见其成,恨不得鼓掌叫一百个好。另一方面,站在王羡的角度,他父子二人爆发这样激烈的,她始料未及的冲突,她难免有些许不安,但这不安十分淡泊,淡泊得让她自己吃惊。
背过王道容,王羡的神情显得有些疲倦,对上她的视线,他强打起精神来宽慰了她两句,便温言请她先回屋歇息去了。
这父子二人之间的矛盾远比慕朝游所了解的更为深远,她留在这里除了添乱也帮不上什么忙。慕朝游回到松云院,张悬月立刻便迎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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