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书滔滔不绝,说的却毫无新意,比不上擅长设宴的孟渔的十之二三。
傅至景听得烦闷,让他一切从简,将人打发走便又投身进政务里。
他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,脑子也越发的不清醒,不到半个时辰就撑着脑袋心神不宁。
中秋乃是团圆佳节,傅至景不由得想起枉死的傅氏,他未曾忘记在傅氏的灵牌前发誓要将凶手送到九泉之下向他们赔罪。
登基一年多来,蒋文峥看似潦倒萎靡,实则要彻底拔除一颗盘旋多年的大树并非一朝一夕之力,朝中隶属二皇子党的火苗始终时不时就要反扑一下,若不是新帝的铁血手腕,再三杀鸡儆猴,朝野没这么快稳定下来。
外界一直在传新帝是弑父杀君才坐上的皇位,其中未必没有昔日的二皇子余党在添柴加火,蒋文峥对此定然也是知情的。
人言可畏,傅至景已经被虚扣上一个弑父的帽子,若不想被天下人诟病他心狠手辣,就不可贸贸然再对手足下手。
傅至景深知他的这个二哥向来都是个难缠的劲敌,多年交手下来,有时他也由衷佩服对方的深谋远虑、心细如发,倘若不是生在帝王家,他们也许会再多些惺惺相惜的意味。
这些年来,傅至景从不敢懈怠,但再不容易,如今也分出了胜负,他与蒋文峥之间只能是个你死我活的结局——换做蒋文峥继位也是相同,一个帝王,于社稷于自身,绝不会准许这个世间有人威胁他的皇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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