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不勒斯的中央火车站走出来,恰巧遇上了这座城市的落日余晖。
秋意正浓,茫茫黄昏,细碎的金光在一栋栋建筑物上划下明暗两半,鼻尖端着是和煦的晚风,有一股淡淡的海盐味。
“行李箱给我,”季松临站在出站口外侧,替徐尘屿挡住汹涌的人潮,顺便接过他手里的箱子。
徐尘屿胸前挂着柯达相机,他活动着酸胀的脖颈,问道:“我们怎么去酒店?”
“有巴士有地铁,还有出租车,”季松临抚上他后颈,力道适中地帮他揉着:“你想坐哪个?”
“我都行,你定。”一路上徐尘屿靠着季松临闷头大睡,好几个小时没换过姿势,现在脖颈酸得厉害。但季松临揉得不轻不重,刚刚好,酸痛感消失得差不多了,徐尘屿拍了拍后颈的手,低声说“可以了”。
律师事务所的业务上了轨道,季松临得了空,时节还是晚秋,选了徐尘屿工作不算太忙的时段,两人请了年假外出,他们到了意大利,那不勒斯是旅行的第一站。
两人选择乘坐巴士,分为上下两层,最顶层是露天的,仰头就能看见玫瑰色的夕阳。季松临和徐尘屿坐在最后一排,腿挨腿,肩并肩,像依附而生的一簇绿色植物。
高处视线宽广,城市灯火一盏盏亮起,合着夜色,宛如一条璀璨的河。
“起风了,冷不冷?”季松临用手背碰了下徐尘屿的侧脸,有点凉。
“我还好,你呢?”徐尘屿逮住他的右手,用掌心暖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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