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欢这一次可真是松了心,不管不顾地睡了很长一觉。
她从华绍亭离家那天开始就悬着一颗心周旋,几乎没能有一天安眠,因此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。
她因为长期疲惫和低血糖晕过去,输液之后好了不少,只是实在太困,昏昏沉沉地觉得浑身酸痛乏力,脑袋格外沉重,于是困乏到醒不过来。
后来她还记得自己连着做了好几场梦,从年少到白首,恨不得凭空过了好几辈子,这才好不容易觉得把没睡的觉都补够了。
人经历过长久的睡眠,即将清醒的时候,会因为不清楚时间而突然有些迷茫。
所以她睁开眼,盯着病房里厚重遮光的窗帘看了好久,才觉出来应该已经是白天了。
她揉着眼睛想坐起来,身侧一双手就伸过来,扶住了她的肩膀。病房里为了让她安睡,没有开灯,也屏蔽掉窗外的日光,她甚至什么都看不清,不过这手下熟悉的力度,她就知道是华绍亭,于是顺着他的手攀上去,趴到他怀里。
她听见华绍亭长长地了叹口气,她抬头想说什么却已经被他吻住。这种时候,语言总显得多余。她瞬间整颗心都安稳下来,在他怀里舒展开手脚,忽然抱住他的头,往后仰着,把他也带倒在病床上。
华绍亭笑了,又揉了揉她的脸,看她突然睡醒了,迷迷糊糊地近似撒娇,一颗心都软了。
他的裴裴啊,这么大个人了,也总是像只猫似的,只有这样刚睡醒的时候脾气最乖顺。她要把脸埋在他肩上,轻轻对他说了一句:“你总算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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